一零七 直影第99场——西门府众残花败柳

p; “爹，俺娘们都到齐了！”玳安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花璟末的思绪。

    他回过神来，看见屋子两边椅子上坐满了妇人，后面各侍立一名丫鬟。俨然一副皇帝、皇后接受后宫嫔妃拜见、听训的架势！除过刚才认识的吴月娘，这满屋子的庸脂俗粉、环佩叮咚，他一个也不认识啊！她们到底是按照位分排座位？还是按受宠程度？花璟末在心里生气地对西门庆说：

    “赶紧给我说说你的这群残花败柳谁是谁？不然，一起家法伺候！”

    西门庆早就苏醒过来，只是看了这个舍不得丢下看另一个，看得十二分入神，听到家法二字，连忙回话：

    “好老九哩！你是我的祖宗，求求你别轻易动用家法！你看她们一个个肤如凝脂 ，面如白玉，吹弹可破！手如柔荑，腰若细柳，哪个能经得起家法？”

    “在你眼里美若鲜花，在我眼里残花败柳！从左起第一个开始，快点介绍！”

    几个小妾，也不知道要开什么家庭会议，面面相觑。夫主老爷把人叫齐，也不发话，一个个脸上往过瞧，好像不认识了似的！

    “老九，你看，左起第一位，生的肌肤丰肥，身体沉重，虽出身勾栏院，实际上风月手段不及金莲十分之一，她就是我的二房媳妇——李娇儿。她是我初逛勾栏院消受的第一个女人，那个时候她还是我的入门老师，嘴对嘴教我，手把手教我......真是让人难忘啊！”

    “行了，废话少说！直接介绍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左起第二位：月画烟描，粉妆玉琢。俊庞儿不肥不瘦，俏身材难减难增。素额逗几点微麻，天然美丽；缃裙露一双小脚，周正堪怜。行过处花香细生，坐下时淹然百媚。她就是带来可观嫁妆，美丽善良的孟玉楼，我的孟三儿！”

    “左起第三位：五短身材，轻盈体态，能造五鲜汤水，善舞翠盘之妙。她是我先头浑家陈氏的陪嫁丫鬟——孙雪娥！人常说：丑人多作怪，就这个孙雪娥，在我活着的时候偷下人来旺，在我死后，偷运出我西门府的财物，与来旺私奔……”

    “右起第一个：眉似初春柳叶，常含着雨恨云愁；脸如三月桃花，暗带着风情月意。纤腰袅娜，拘束的燕懒莺慵；檀口轻盈，勾引得峰狂蝶乱。玉貌妖娆花解语，芳容窈窕玉生香。这就是我家大婆吴月娘说的从头看到脚，风流往下跑；从脚看到头，风流往上流的潘金莲。我最宠爱的是她，伤我最深的也是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些不用啰嗦，她丧心病狂做的事，我都知道，看待会儿我怎么惩罚她！”

    “老九，你还是手下留情吧！”

    “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人，你活着的时候，她设计陷害了你儿子官哥的小命，你无能保不住自己唯一的儿子；你死之后，她联合丫鬟春梅和你的女婿陈经济在西门府做下丑事，并孕育了恶果，被吴月娘统统赶出了家门。你无能死而复生，惩罚她这个十恶不赦的毒妇。”

    “右起第二个：遥想当年初见，五短身才，瓜子面儿，细湾湾两道眉儿，不觉魂飞天外，胸前缨落缤纷，裙边环佩叮当，头上珠翠堆盈，鬓畔宝钗半卸，粉面宜贴翠花钿，湘裙越显红鸳小。她就是财过墙、人过门，让我人财两得、喜得贵子的李瓶儿！当第六房小妾真是委屈她了！”

    “老九，还有一个人，你要拿眼细细瞧了！”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“今日潘金莲的丫鬟，明日周守备的正头夫人——庞春梅！”

    西门庆一边打量着她，只见她面如满月，打扮的粉妆玉琢，头上戴着冠儿，珠翠堆满，上穿大红妆花袄，下着翠兰缕金宽斓裙子，貌比幽花殊丽......一边对西门庆说：

    “她如此超凡脱俗，可惜，自食其果，不得善终！”

    “老九，你看到右起第三个空椅子了吗？可惜，老天没再给我一点时间，不然王三官人的美貌娘子，一定让她安坐在此！”

    “别异想天开，且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一屋子的妖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