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：工业建设

溪看一看。一周内，他走遍了规划面积达到0.8平方公里，包括铁厂、钢厂、特种钢厂、焦炭厂、轧钢厂、选矿厂等十几个分厂的东北重工公司，听取了先期到达指挥安装的靳树梁的汇报，是有喜有忧。喜的是这座国际一流的最大的钢铁企业即将在中国国土上诞生，中国的工业化之路又踏上了坚实的一步；忧的是这座钢铁厂出现的是那么的灿烂但又是那么的突兀。

    丁文江不是一个书生，他还有靳树梁等人都干实业多年，深悉一个企业只是工业社会的一个节点，有上游有下游，只有上下游打通，良性运转才能创造价值，不然就是劳民伤财。像目前的东北重工完全建成后的生铁产量1200万吨，钢产量1000万吨。单单这些就需要至少四千多万吨铁矿石、一千万吨焦炭还有其他数千万吨的辅助原料，而目前号称全国第一的鞍山齐大山、大孤山、和本溪南芬、歪头山、北台以及辽阳弓长岭等铁矿全部产量加起来也不超过1000万吨还得和日本人的本溪湖煤钢分享。再说下游，目前世界上钢铁价格不断下降，合每吨生铁200元，每吨钢350元。汉阳铁厂生产成本高，炼出来的生铁、钢卖不出去也是倒闭的一个原因。中国每年也就用不到十万吨钢，即时张学良说的汽车厂再用个几万吨，其他的上千万吨炼出来可怎么办？丁文江彻夜与靳树梁、陈庭纪还有负责施工的工兵团长周葆荃商议研究，终于赶赴奉天求见张学良，张学良却正在与叶琪会谈，听闻著名的地质学家丁文江来了，张学良对叶琪说：“翠微兄，来的是才从你们广西回来的丁文江丁在君先生，你也一起见见？”叶琪见也谈得差不多了，遂说好。两人迎出门外。

    张学良高兴的说道：“在君先生终于来了，我可是盼你良久，上周听闻先生已到东北，原想立刻就去火车站迎接以晤先生，奈何俗务缠身。先生誉满国内，能屈就我们东北，真是我们之幸！”

    “总司令过誉了！过誉了！”略寒暄片刻，张学良介绍叶琪说道：“这位是广西来的叶琪将军，北伐战争时候可是将我们一路赶出了关啊，哈哈哈。”三人一阵大笑，叶琪连说不敢。丁文江遂与叶琪谈了谈广西的地理构造等情况以及矿产资源分析，叶琪见丁与张有事要谈，遂提出告辞，张学良说道：“翠微兄早点儿回去也好，那就一路顺风，多加保重。“将叶琪送出，未等丁文江开口，张学良说道：“在君先生在本溪待了一周，想必情况都已经了解，这次急着过来，让我来猜猜看，先生是担心东北重工的钢铁销路问题，可对？”

    丁文江闻言诧异的楞了片刻，才说道：“总司令明见万里，这正是文江担心的地方。上游原料不足，我们加紧开采，提高收购价格即可。但是这一年上千万吨钢，可怎么卖的出去啊？总司令，我知道你对东北重工期望甚深，这次你采购的高炉、转炉还有电炉虽说是二手的但全都是世界一流产品，有些甚至严恩域这个中国钢铁行业权威都没听说过的先进，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慎重一点儿，先上部分高炉和转炉？”

    张学良闻言想了想组织语言说道：“在君先生你知道吗？就在这个时候，地球上还有一座同样规模的钢铁厂正在建设。“未等丁文江回答，“是苏联的马格尼托哥尔斯克钢铁厂，三十多万专家、工人涌入乌拉尔山下的旷野中凭空建起一座钢铁城。时不我待啊，在君先生。我国贫弱已久，如今随着我东北改旗易帜，全国统一，眼见国家就要迎来建设高潮，搞国家建设没有钢铁怎么成。我国四万万五千万民众，仅仅农具、铁锅等物就不知道要多少钢铁，再加上铁路、桥梁，那里用不掉这一千多万吨钢呢？在君先生放心吧，你尽快投产，只管放大胆生产，所有产量只要品质好，我来帮你包销。”

    “总司令啊！搞实业可不能这么草率啊！国家虽说现在名义上统一了，但是暗潮汹涌，常凯申、阎锡山、李宗仁等人无不是在扩军备战，眼看又是一场大战，国内和平建设遥遥无期啊！”

    见丁文江如此语重心长的劝说，张学良拉着丁文江来到大青楼的办公室，就见一个大模型摆在茶几上，张学良介绍说：“这是我找国外设计所设计的学校，包括两栋五层教学大楼，五栋六层学生宿舍楼，一栋五层办公楼，一栋七层教师住宅楼，总建筑面积三万平米，全部使用钢筋混凝土框架建筑，能容纳三千名小学生同时上学，在君先生看需要多少钢筋？我们计划在五年内修建一千所这种小学，将我东北的幼儿入学率提高到100%。这没有钢铁能行吗？”又拉着丁文江出了大帅府直抵东三省兵工厂，与匆匆赶来的总装备部总长李宜春寒暄片刻，三人走到一处偏僻仓库内，就见几十人围着五辆汽车在忙碌着。丁文江看着这辆汽车圆润小巧，圆圆的大灯配上圆滑的前盖，看上去就像一只甲壳虫，确是从未见过。丁文江惊喜的问道：“总司令！总司令！这莫非就是东北自制的汽车？这这这，真是我们自己制造的？”张学良与李宜春相视一笑，李宜春骄傲的说道：“这是总司令从外国秘密引进的图纸，我们兵工厂制造装配的，现在这五辆是全手工打造，全车只有发动机、轴承我们无法制造，其他全部都是我们制造。这五辆车前天我们装配出来后已经试验的开了二十公里，性能优良，工作可靠，我们还将进行更进一步的试验，然后进行大规模量产。”

    丁文江激动的围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转了又转，来回抚摸，不禁潸然泪下。走到车门前想坐进去看看，又犹豫的看着张学良，手举到半空中伸又不是收又舍不得。张学良看到，感动的只想哭，这就是这一代中国人的强国梦，只需一点点希望就能付出全部的心血。连忙拉开车门邀请丁文江进入，大家站开，丁文江点着火，一阵清鸣，小汽车慢慢向前开出，然后就停了下来，熄火，丁文江左摸摸又摸摸，恋恋不舍的下来。“好久没有开车了，可不能碰坏了这宝贝。总司令，请帮我一定预定一辆。中国人造的第一辆车啊！”

    张学良拉起丁文江的手说道：“在君先生，我带你来，就是想把这第一辆车送给你，虽说是试验车，但大体上没什么问题，在君先生不要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