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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失手竟成千古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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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生气,使劲把门一甩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老妈没有注意到两个儿子变态的脸,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已经完全发飙。

    两个小猛人发飙的结果,导致了兄弟间的悲剧。这兄弟俩把老妈的话当成了耳边风,气冲冲甩门而去,正是去找异母兄弟别克帖儿,要报抢鱼鸟之仇。

    当时,别克帖儿正在山岗上坐着放牧家里仅有的九匹马(其中有一头银灰色骟马)。铁木真、哈撒儿兄弟暗藏弓箭,操练以前大人们教的战术,一前一后包抄了上去。铁木真从后面蹑手蹑脚地接近别克帖儿,合撒儿则从前面接近别克帖儿。两人在茂密的草莽中匍匐前进着,悄悄地逐渐接近目标,就像猎人不想过早地惊动猎物而悄悄地接近猎物一样。铁木真兄弟俩此时的猎物就是他们的同父异母兄弟别克帖儿。

    别克帖儿这时正坐在小山上专心放牧,丝毫没有怀疑和觉察到正在发生的事,一直到铁木真二人突然站起身来弯弓搭箭向他瞄准时,他才发现二人已经来到了他近前。别克帖儿看见了瞄准自己的两支利箭,也明白了,就伤心地说:“我们正受着泰赤乌部那些家伙的残害,仇恨还没有报,你们为什么把我当作眼中的钉、肉中的刺呢?老妈早就说过,现在除了影子以外,没有旁的朋友;除了尾巴以外,没有旁的鞭子,你们为什么这样做啊?”

    但是铁木真两兄弟当时肯定已经被少年爆燥的怒火屏蔽了心智,他们只是瞪着仇恨的眼睛不答话。

    也许知道悲剧无法挽回,别克帖儿就伤心地交待说:“你们的后妈也需要照看,请不要让灶火断绝,请不要杀害我们的弟弟别勒古台。”说罢,盘腿坐着等死。

    铁木真、哈撒儿兄弟不及多想,利箭脱弦射去,一前一后把他射死了。也许两兄弟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弟弟,让他疼一下,但事实是别克帖儿被射死了。千古之恨就这样酿成,我愿相信,从那以后,铁木真两兄弟会很多次地从恶梦中惊醒,生出无限的悔恨。

    不是吗?我们不也是常常为少年时代的一些莽撞事情而汗颜吗?

    两个小家伙心惊胆颤的跑回来了。

    回家一进门,诃额仑老妈从他俩的脸色,感到可能发生了大事情,在追问之后,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,不由悲愤地怒骂道:“你们是真正的败家仔!你们怎么能杀掉自己的兄弟啊!你们真像奔向山崖冲撞的畜生;像不能压制怒气的狮子;像扑向自己影子的猎鹰;像咬掉自己幼儿命根子的雄骆驼;像赶不走自己的小崽就吃掉它们的野鸟;像毁了自己窝穴的豺狼;像莽撞乱扑的老虎!”

    老妈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:“我们己经是除了影儿就没有别的伴儿。泰亦赤兀惕部的恶人还在远处虎视眈眈。在大家应当商量怎么去报仇、怎么过活的时候,你们却这样自相残杀了。你们忘却泰亦赤兀惕对我们大家的凌辱,你们再这样怎么可能报仇呢!再这样下去,我们是自找死路啊!”

    母亲诃额仑的这番哭诉,一定深深触动了铁木真。电视连续剧《成吉思汗》中,拍了一段他跑到弟弟别克帖儿葬身之地痛哭的情景,那也是一种想当然的虚构,史料中没有这些记载。只是,经过这件事,少年铁木真会痛恨自己行事莽撞那是肯定的。

    1174年,铁木真十三岁。大概在这一年,铁木真因一时激愤射杀了同父异母弟弟别克帖儿,这是他悔恨终身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史料中也没有关于也速该二小奶——别克帖儿的老妈速迹在这件事中的描写。我相信,这位二小奶肯定是肝肠寸断、伤心欲绝!一个寡妇,老早就盼望儿女们长大起来为家庭分忧,但自己的大儿子却被他的兄弟杀死了。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,二小奶是一个肚量宽大的奇女子,因为后来的历史证明,她并没有冤冤相报,而是忍辱负重了。这之后的铁木真,对母亲和后妈孝顺有加,对弟妹爱护有加,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撑起了一个家。我们的英雄,经过这场悲剧,仿佛一下子成熟了。

    但是,英雄的一生,注定是不平静的一生。一场灾难已经在他们的头上悄悄降临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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