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忽兰

nbsp;   “可汗阔阔出昨天占卜到一个预言，预言说蒙古百年之后会出现动乱，然而扶大厦之将倾，挽狂澜于既倒的人是来自蔑儿乞部落的叔侄二人，正是他们作为蒙古的支柱，挽救了动荡的蒙古”。

    “胡言，一派胡言”，忽必来跳出来，气急败坏地斥责说：“蔑儿乞人既然敢背叛可汗，那就应该有去见长生天的觉悟，不然怎么震慑其他部落。仅凭阔阔出巫师你的一个预言，就赦免蔑儿乞人的罪过，教可汗还怎么统治蒙古其他部落。阔阔出巫师你什么办法能证明你的预言是真的，不是骗我们的？”。

    大家都纷纷点头同意忽必来所说的，就连铁木真也点头同意。忽必来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似的，充满自信地看着我。见此情形，我只能摇摇头，苦笑说：“我没有办法证明能我所说预言是真的，我只是一个巫师，一个为负责为可汗占卜未来的巫师，我职责是将我所知道一切都告知可汗，仅此而已”。

    铁木真突然说道：“阔阔出那你能保证，你所说的能挽救蒙古的叔侄二人不会取代我黄金家族，自己登上蒙古汗位，成为蒙古的大汗？”。

    我露出笑容，非常自信地向铁木真说道：“这一点阔阔出可以向可汗您保证，是可汗您统一了蒙古，带领着大家征服世界。所以，可汗您就是蒙古的代名词，蒙古的汗位也只会向可汗您的黄金家族开放。即便是蒙古百年之后出现像可汗您这样雄才伟略的人，只要他身上没有流淌着黄金家族的血液，那他就和蒙古汗位无缘。即使是他想凭借自己的才能登上蒙古汗位，那他的下场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失败。”。

    我最后向着在场的所有人郑重地说一句，“阔阔出该说的都说了，一切全凭可汗圣断”。我说完之后，整个忽里台鸦雀无声，忽兰也不再哭泣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坐在宝座上的铁木真，等待着铁木真的最后决断。

    “阔阔出那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些蔑儿乞人”，铁木真把这决断抛给了我。

    我仿佛看到一线生机，我立刻回答道：“可汗，阔阔出认为只要把叛乱的党首处决，把他们的妻儿变为奴隶即可，没必要把所有蔑儿乞人都杀死。阔阔出觉得这样才能显示出可汗您的仁慈，才能让蒙古的臣民们永远的忠于可汗，忠于可汗您的黄金家族”。

    铁木真坐在宝座上向大家询问道：“对于阔阔出所说的处置方法，大家认为怎么样”。

    大家都默不作声，就连刚刚趾高气扬的忽必来，也低着头不再说话。看来信仰的力量真是巨大的，不管怎么说这次蔑儿乞人总算是化险为夷。相信经过这一次蔑儿乞人应该会痛定思痛，不会再被仇恨驱使了吧，但愿真的如此。

    “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，那就照阔阔出所说的办。只处决叛乱的首领，把他们的妻儿变为奴隶，其余的蔑儿乞人都释放了，失吉忽秃忽这件事就给由你来办。阔阔出这次我就暂时先饶恕蔑儿乞人，没有下一次，知道嘛！”。铁木真对我威严地说道。

    我立即恭敬地向铁木真行礼道：“多谢可汗您宽宏大量，阔阔出还有个不情之请，希望可汗可以将那些蔑儿乞奴隶赐予阔阔出，让他们成为阔阔出的奴隶，任阔阔出驱使，望可汗可以成全”。

    铁木真坐在宝座上大笑道：“哈哈，阔阔出你是老人家的徒弟，又追随我多年，一直对我忠心耿耿。我就正式封你为千户长，将所有的蔑儿乞人，不论是奴隶，还是蔑儿乞的部众都赏赐于你，由你来统领他们”。

    铁木真转过身去，对忽兰说道：“忽兰，我这样做，你可否满意？”。

    忽兰从座位上起身，跪在铁木真的面前，说道：“可汗圣断，忽兰替蔑儿乞部众叩谢可汗的不杀之恩”。

    我也附和道：“可汗圣明，臣阔阔出定竭尽全力效忠可汗您，效忠可汗您的黄金家族”。

    几天过后，失吉忽秃忽遵照铁木真的命令，将所有蔑儿乞人都迁到铁木真封给我的领地内。我也从一个小小的巫师一跃成为蒙古的千户长，真可谓是“如梦似幻”。我将所有人召集到我的帐前，我站在一个高台上，我大声地向他们宣布说：“不论你们来到这里之前是什么身份，奴隶，又或是普通牧民，从这一刻开始你们都是我的牧民，不分贵贱。在这里你们要永远记住三条，第一恪守札撒；第二条禁止贩卖人口；第三条上交规定的赋税。凡是违背前两条规定的人严惩不贷，如遇灾荒之年第三条可以通融”。

    当我说完，我看到台下的每一个蔑儿乞人脸上的不安和恐惧之表情已经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对希望的喜悦之情，笑容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。我在心中暗暗发誓，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他们，不会让战争再次夺走他们脸上的笑容。

    我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的事，就当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时候，已经正式成为我侍从的脱脱却意外领着忽兰皇后走进我的帐中。我一看来的是忽兰皇后，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前去相迎。我还未来得及向忽兰皇后行礼，忽兰皇后先向我说道：“阔阔出大人，你是我们蔑儿乞人的恩人，万分感谢您再次挽救了我们蔑儿乞部所有人的性命。”。

    “忽兰皇后，臣阔阔出只不过是在做该做的事，根本不值一提。不知忽兰皇后突然到访，有失远迎，还望忽兰皇后请恕臣阔阔出不敬之罪。”。我连忙恭敬地向忽兰皇后行礼道。

    “阔阔出大人你太过客气了，是忽兰没有让你的侍从通知你。忽兰原以为阔阔出大人应该会有很多妻子的，没有想到阔阔出大人你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啊！”。忽兰皇后脸上露出很不可思议的表情，向对我说道。

    我很惭愧地说道：“臣阔阔出虽然现在是蒙古的千户长，但依旧还是一个巫师，为了履行一个巫师的职责，所有一直没有娶妻子，也没有娶妻子这个打算”。

    “阔阔出大人忽兰此次来主要是来看看自己的族人，还有就是希望阔阔出大人可以接受忽兰特意为阔阔出大人的谢礼，请阔阔出大人无论如何都要接受这份谢礼，不然忽兰无法面对被阔阔出大人所挽救的族人们”。忽兰神情恳切地说道。

    看着情形，想不接受，恐怕是不行了，我只能点头同意说：“那阔阔出恭敬不如从命，只好接受忽兰皇后的谢礼，有劳忽兰皇后您费心了”。

    忽兰立即露出笑容，很高兴的说道：“阔阔出大人能接受，那可真是太好了。请阔阔出大人稍等，忽兰这就回去准备，谢礼很快就送来给阔阔出大人”。忽兰皇后说完，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我的大帐，离开了这里。

    我一直坐在我的大帐中等待着忽兰皇后所说的谢礼的到来，等到黑夜笼罩大地，月亮高高升起，挂在天空之中，，也没有见到忽兰皇后所说的礼物的到来。就当我以为今天不会来，正打算想睡觉的时候，突然看到帐外火光通天。

    脱脱这时气喘吁吁地走进帐中对我说道：“阔阔出大人，忽兰皇后的礼物已经来了”。

    我走到帐外一看，卫兵们和牧民们他们每个人都举着火把，站在一群女人的两旁，为她们照明。看到我从帐内出来后，一个女子，非常漂亮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，来到我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我是忽兰皇后的妹妹，我叫纳兰。姐姐为了报答阔阔出大人您对我们蔑儿乞人的恩情，特征得可汗的允许，让纳兰做阔阔出大人您的妻子，伺候阔阔出大人，并赐侍女作为陪嫁。

    纳兰她长得很漂亮，即便是在这只有微弱月光和火光的夜晚，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美丽容貌。她身穿一身鲜艳的红色蒙古袍，佩戴着各种华贵的首饰，深不见底的忧郁眼睛，浅浅的眉毛，洁白的面颊，令人难以忘记的美丽面孔，让人一见倾心。可是事情来的太突然，反而教我有些措手不及。纳兰太过美丽，她应该和出色的蒙古男人在一起，而不是和我这文弱之人。

    “阔阔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贩卖人口，而你姐姐忽兰皇后这样做完全就是在贩卖你，你是一个人，绝不是一件礼物。我答应忽兰皇后会接受礼物，而不是美丽的女人。纳兰姑娘你这美丽漂亮，像我这样的文弱的人不适合你。不好意思，你们还是请回吧”。

    我很坚定地说完，便转过身去，不想再理会纳兰会说些什么。正当我要迈步离开的时候，却被纳兰的一声“请等一下，阔阔出大人”给叫住，等我回过头一看，忧郁的眼睛变得异常坚定，右手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把匕首，她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。

    “明天可汗就会公布纳兰成为阔阔出大人妻子的消息，如果纳兰回去了，就会使阔阔出大人因而得罪可汗，为了不让阔阔出大人为难，纳兰唯有一死”。

    我立即转过身，跑过去一把抓住纳兰的右手，不让纳兰做傻事，我哀求似说道：“纳兰姑娘生命诚可贵，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！”。

    无论我再怎么劝，再怎么哀求，纳兰都会用那一双忧郁的眼睛来回答我。我看到纳兰忧郁而又迷人的眼睛，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忽兰时那双坚定而迷人的眼睛，让我想起许久都不曾见的唆鲁禾帖尼。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，我只得对纳兰说：“好吧你赢了！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阔阔出的妻子了”。

    对于我的决定，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，我却没有丝毫的高兴，相反还有一丝惋惜，不是为我自己感到惋惜，而是为我眼前这位美丽的纳兰而感到惋惜。我将纳兰安置在离我最近的一个蒙古帐中，得到却是纳兰的冷若冰霜。

    “阔阔出大人您已经当着大家的面宣布纳兰是您的妻子，现在您不让纳兰和您生活在一起，您要让纳兰怎么做您的妻子呢？

    人无法避免命运的摆布，无论是痛苦，还是幸福，你只能选择接受的权力。你越是反抗命运，你越是痛苦。纳兰一步步向我逼近，我只能一步步后退。面对纳兰的质疑，我原本有万千种理由可以解释，但当我看到纳兰那忧郁而又迷人的眼睛的那一刻，我最终选择了屈服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醒来，我发现我旁边躺着一个女人，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熟睡着，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味道。我知道现在开始我以往的生活将会彻底改变，我将不再是一个人生活，纳兰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，从此以后我将不再是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