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胜局已定，首辅人选

人马抱成一团。

    宁绍军得了陈靖的命令，缓缓跟在方元科所部后头，以防清军杀个回马枪。

    逃跑的时候，汉人降卒要比女真人快的多，岳托虽然连连破口大骂，但也改变不了女真人逼不得已断后的事实，大家都在逃跑，汉人降卒显然更有经验。

    说起来，岳托应该庆幸与他交手的是陈靖，而不是张猛。

    陈靖用兵稳健，因为担心清军狗急跳墙而全力反扑，所以不敢全力追击。

    这几天，陈靖虽然凭借富阳城防挡住了数万清军的进攻，但若论野战，宁绍军和方国安所部都不是清军的对手，在战略任务已经完成的情形下，陈靖不想出现一场兵败给杭州城的胜利蒙上阴影。

    富阳城头，秦逝落后马士英半步站立，看着城外一片火热的战场，看着杭州城方向冲天的火光，秦逝对马士英说道：“马阁部，杭州收复后，就要拥戴鲁王了。”

    “本官明天便去宁波府！”马士英双手按住城墙，紧紧攥住砖石，他是前朝首辅，鲁王定会信任他。

    背后的阴影中，秦逝肆无忌惮露出嘲讽的神情，因为他知道马士英不会回头。

    定海城，赵信的书房。

    陈子龙张嘴打了个哈欠，却是有些倦了，连下三局棋，时间已快至黎明，可对面的赵信仍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。

    赵信把白子拣入棋盒，低头看着横贯纵横的棋盘，神情极为专注。

    只听‘啪’的一声脆响，赵信继续将白子落在棋盘上，陈子龙看到后，心里无奈叹了口气，执起黑子跟上。

    赵信的棋艺相比陈子龙还是差了一大截，除了第一盘赵信锐气正胜，陈子龙摸不清楚底细，战局拉的较长外，其余两盘均在一个时辰内解决战斗。

    鸡鸣三遍，东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。

    总兵府隔壁的兵营内传来留守将士嘹亮的歌声，日日如此，风雨不缀。

    临山卫往定海城的官道上，战马踩着朝露，骑术高超的信使趴在马背上，迎面是血红的朝阳。

    第四盘棋，赵信下的很慢，但在陈子龙眼里和前几盘没什么区别，依然有破绽可循。

    下着下着，沉默了一个晚上的赵信突然开口道：“卧子兄，你说大明为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？”

    陈子龙动作一滞，放棋子的手慢了下来，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，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的。

    赵信看过陈子龙编纂的书籍，知道陈子龙胸有沟壑，他问陈子龙这个问题，并不是想从陈子龙口中得到答案。

    陈子龙悠悠一叹：“一言难尽啊！”

    赵信目光直视陈子龙，继续发问：“宁绍军有水陆五万将士，我有信心挡住清虏，卧子兄能为大明重拾人心吗？”

    陈子龙被赵信问得愣住了，手中棋子迟迟没有放下，到最后鬼使神差竟然放错了位置。

    赵信见陈子龙没有回答，继续开口道：“马士英担任首辅期间，江南天怒人怨，在我看来，朝堂诸公除了卧子兄，再难有人能担此重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