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主席台上

没有像今大这样感动过。因为我没有想到，今天会来这么多人参加会。而且，从下通知到开会仪仅半个多小时的时间，大家竟然能够按时赶到，秩序又是这样的好，真是太抬举我了。这也说明，虎山沟的干部群众是非常好的。说明虎山沟是大有希望的！”

    会场上响起极短暂又稀拉的掌声。坐在台上的人，没有一个人鼓掌。台上台下不鼓掌的人，除了有某种顾虑以外，有的人对他讲的其中一句不那么赞成。赵后礼十分注意观察着台上台下人们微妙的情态变化。

    柳三棉接着讲：“我柳三棉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，当年，我就是咱们虎山沟梨花湾的农民。这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，其实，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，上溯三代或三代以上，他们的先祖都是农民。我永远不会忘记三槐堂王家族的使命，英雄不问出处的，由于历史的原因和组织上的信任，把我推到了墟城的市领导这个位子上来，当秘书长这几年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干部群众的如此厚爱，我非常的感激，非常的高兴，也非常的不安。我只能说声谢谢，给大家再鞠一个躬，来表示我对大家的感激之情。”他说着站起来，给大家深深地鞠躬。台下先是少数人鼓掌，跟着大家都鼓起掌来。台上依然没有掌声。但当柳三棉给台下鞠完躬，转过身来又给台上人鞠躬的时候，台上的人便一起鼓起了掌。于是，台下又一次鼓起掌来。柳三棉坐下后接着讲：“同志们，朋友们，虎山沟的父老兄弟姐妹们！我柳三棉虽然无才，虽然没有多大的能力，但我绝不辜负大家和虎山沟几万村民众对我的期望。我有决心跟大家一起凝聚实干，尽快改变虎山沟的面貌。那么，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干呢？怎样才能尽快改变虎山沟的面貌呢？”

    讲到这里，柳三棉有意停了一会，好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机会。台上台下的领导和群众都知道，柳三棉要讲到正题了。不同的人，有不问的预测，但都在洗耳恭听柳三棉的施政纲领。柳三棉接着讲：“要回答这个问题，必须首光肯定两点：一点是，虎山沟这些年确实是落后了，大大地落后了。人家别的乡镇随着改革开放大好形势的发展，一年一大步，一年一个样，产值成倍地翻，收人成倍地长，城乡一体化的步伐在加快，墟城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了快车道，别的乡镇的高楼大厦一座一座地盖起来，连农村里的农民都住上了小洋楼。远的不用说，就说我们墟城的砀山，萧县，还有曹庄，谢集，魏庙，哪个不比我们好，不比找们强？这个事实你们承认不承认？承认也罢，不承认也罢，事实总归是事实。可能有的人没有机会出去走一走，不了解外面的世界。即便是这样，我们虎山沟的许多企业停产半停产，开不了工资，这总是事实吧？我们虎山沟的财政紧得要命，各单位都要不出来办公费，这总也是事实吧？再看看我们的虎山沟有多么破，好多人没有房子住，农村的许多孩子上不了学，这些总是事实吧？所以，找们必须肯定，虎山沟是落后了，是大大的落后了！另外一点是，虎山沟的广大干部、职工和群众，一直是不甘落后的，一直是想富起来好起来的。柳镇长，郭书记，他们是想让虎山沟经济腾飞的，不管过去和现在，始终都是这样。你们说是不是？”广场里不知是谁应了一声是，这回是柳茹带头鼓掌，于是台上台下用热烈的鼓掌来回答了她。

    柳茹这回之所以带头鼓掌，是通过一番考虑，柳三棉在讲话里毕竟提及了柳莽的功绩。

    柳三棉接着讲；“大家的热烈掌声表明，我们这些人从来就不甘落后，从来就想让太城快一些富起来，好起来。那么现在就在我们的面前摆下了这样的一个问题：既然我们都不愿落后，都想让太城快发展，快富，快好起来，为什么太城竟然落后了，落后得那样厉害？原因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？”讲到这里，他又一次有意停顿下来，让人们思考思考。柳茹这时心里想：“卖什么关子，有臭屁只管放。你柳三棉也就是时运好，当初还不是在梨花湾瞎折腾的一个穷小子嘛。”郭瑜猜不出柳三棉下面要讲什么，有些胆怯和紧张。他在想，肯定和过去历任的书记一样，又要讲思想怎么怎么不解放，观念怎么陈旧，开拓进取的精神怎么怎么没有，针对的目标都是他郭瑜，他是做不完的靶子，影射不完的对象。他不由得把脸沉起来，把头低下去，又有气又在人前直不起腰来的样子。他注意看了一眼柳茹：见她依然趾高气扬的样子，心里头又恨她三分。不过，他又不能不在心下感叹那个人儿真叫美。赵后礼暗暗在为柳三棉担心，怕他火气太盛，讲问题把握不住分寸，否定了过去的成绩，等于否定了全区干部的工作，将来不好收拾。台下的听众，更是想得五花八门。柳茹平静一下心绪，用特别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柳三棉。她非常敬佩柳三棉的演讲口才和步步深人的破题思维。柳三棉扫视了几圈听众之后，接着往下讲：“对于这个问题，我想先发表一点意见，算是抛砖引玉。如果有不同的看法，欢迎都能够讲出来，大家伙一块讨论，最后取得共识。只有这样，才能对症下药，解决长期落后的问题，虎山沟才能发展，才有希望。让我看，虎山沟跟不上形势，是制约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。墟城经济圈的形成，是龙市长的一个战略步骤，也是墟城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举措。眼下，和日方合作项目已经签订，虎山沟是必须进行大开发大改造的。”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