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国粹第二十天

/>     徐云感觉，这一纠正，她路都带风起来，感觉自己摇曳生姿，怎么扭都好看。

    早上八点，沈声默看了一下手表，对徐云说：“可以停下来了，休息会儿，我们明再继续。”

    徐云轻吁一口，暗想这可是累极了。

    而沈声默呢？

    徐云偷偷看她一眼，发现她的衣服还是那样飘逸，姿还是那样挺拔，一点看不来疲累。

    哦，累的是徐云她自己而已。

    两人坐在石桌旁边休息，徐云的助理把一早买回来的食香楼的早点摆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一开，一股属于食物的清香顿时飘散开来。

    沈声默眼珠一动，又缓缓挪开一些。

    徐云把所有的盒子都开，又拿了一副筷子摆在沈声默面，自己则是倒了一杯茶，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沈声默面：“师父请用茶。”

    沈声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以后不用跪了，就是形式。”徐云跪得太快，沈声默根本没来得及阻止。

    就是没想到，短短一时间，对方的态度居然转变这么大，这就毕恭毕敬上了。

    人类，是善变极了。

    喝了徐云这口茶，沈声默才问她：“你以是不是练过舞蹈？”

    徐云回道：“小时候是练过，一开始还想当一专业的舞蹈演员，但后来就放弃了。”

    难怪，原来是有点基础的。

    徐云的仪态其实不是糟糕，不过没有戏曲的“韵”而已。

    沈声默要做的，就是把这“韵”??给她加上，拍戏就好看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放弃了？”

    徐云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教练说我长得太，不适合跳芭蕾。”

    芭蕾啊，对体力量的控制要求比较，太，会重心不稳，所以通常不要太的材。

    沈声默量徐云一眼，发现她估计得有一米七以上。

    “你学过古典舞吗？”沈声默又问。

    如果学过，教起来会方便多，古典舞有多动作都来源戏曲。

    “什么是古典舞？”徐云呈现惶恐的神『色』，“我们集训跳芭蕾，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了。现在跳古典舞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声默喝了一口茶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徐云不知道，是因为这接受的大多来自西方的教育，西方当然不会教中式的古典舞。

    早上的时间快过去了，早上八点的时候，导演要求集合，又要整剧组的人待在一起磨合，对戏。

    昨沈声默没来的时候，整剧组的重点是徐云，沈声默来了，就变成沈声默。

    她是新人，导演担心她会不会演戏，找了一群人给她讲解。

    徐云呢？

    徐云则是和专家一块，学戏去了。

    剧组开始运转起来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就这样，互磨合了好几之后，本来对徐云意见大的专家有一忽然夸奖道：“女娃娃虽然资质不怎么样，但进步挺快的。现在摆起来，有花旦那味儿了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，把徐云夸了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她捂嘴不可置信，小心翼翼问：“您……您说的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的，不过还需努力，再接再厉。”专家说，“要是再年轻几岁，说不可以上场去跑跑龙套。”

    徐云笑接受他的夸奖，当傍晚，让助理从食香楼买回来一最豪华的食盒孝敬师父。

    和沈声默处这么些，徐云也快速掌握了怎么正确投喂沈声默的姿势——那就是，要是好吃的，都可以喂。

    沈声默正在长体，消耗，胃口大，虽然说要保持材，不能形，但她的运动量足以弥补进食量，所以多吃点完全没问题。

    对于好吃的，沈声默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。连带本来在减肥的徐云，坚持了没有几，也开始跟吃饭了。

    助理带回来的食盒还有酒，徐云倒了，自己咕咚咕咚喝了，开心极了。

    自己喝了还不算，还要叮嘱沈声默：“师父年纪小，别喝酒了，喝酒伤，年纪大一点再喝。”

    沈声默听了，便悄然把伸去的手缩回来，冷淡的点头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徐云又说：“我长这么大，还从没受过这么多骂，可是今，今专家居然夸我了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说说，还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沈声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导演说，明可以开始拍了，不过先拍的是师父你的戏。对了，师父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准备好了。”沈声默道。

    拍戏对沈声默来说，是一新的职业，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本行。

    因为她每次穿梭一世界都是新的开始，都是一不同的人，会经历一段不同的人生。

    不管是贫穷的，还是富有的，沈声默都已经经历过。比起演员，她可能更有阅历一些。奔波也好，流离也好，演员没有经历过的事情，沈声默都经历过，说一声本『色』演不为过。

    是以，沈声默一点不慌。

    在《倾国名伶》的剧本中，女主幼时因为家贫，被父母卖给戏班子的班主。班主见女主资聪颖，就拼命的训练她，想把她当成摇钱树来赚钱。在班主毫无人道的压榨下，和女主一同被买进来的几小孩不堪忍受，死了。

    女主在一次演中，成功获得梨园板的赏识，让板替自己赎，获得留在梨园的机会。从此后，她在梨园唱一场火一场，成为正的名伶。

    梨园，也就是现在剧组所在的地方。

    所有主要的戏份都在这进行。

    沈声默要拍的第一场戏，是室内戏。

    她扮演的是女主已经成长为少女的时候，此时她在戏班子学过戏，受过苦，已经不堪忍受，所以自觅明主。

    在这场戏，女主找到梨园的板『毛』遂自荐，梨园板赏识她的勇和胆识，所以给她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。

    女主就在板面，展示了自己的功底。

    唱戏的功底。

    唱戏的功底想要展示几分硬功夫是有难度的，导演本来是想通过剪辑来营造一种女主厉害的感觉，可现在有了沈声默，导演决要一镜到底。

    拍摄之，沈声默跟化妆师去了化妆师，按照电影中女主的模样，给她画上了妆。

    镜中的女孩子明眸皓齿，唇红齿白，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，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，一点也不像剧中女主饱受压迫的样子。

    在化妆师的一双巧手下，把沈声默的皮肤涂黑了一些，脸颊上也多了点驼红，那是因为冷被冻来的。头发也被散大『乱』，放了点粉，使得看上去粗糙又『毛』躁。

    这便好了。

    沈声默站在导演面，导演在和她讲戏。

    导演说：“一会儿板让你表演，给你扔水袖服，你就舞起来。按照我们之排练的样子，你把水袖到灯台上，不让它烧起来就行，然后快挪开，我们幕后人员会吹灭的。”

    这是想表现女主的水袖舞得好，有劲道，让剧组帮忙作弊了，要工作人员不入境，拍摄效果就会好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自己把它吹灭。”沈声默说。

    “？”导演一怔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沈声默指板戴的帽子：“我还可以用水袖把他的帽子拽下来。”

    导演惊了，不知道这『操』作是否可行。要知道，水袖想舞起来是难的。那么轻的布，但长度加起来又有点重量。一般人，别说舞起来，就连让水袖不缠手臂，都是一门功夫。更大的可能是，水袖没舞起来，反倒是自己被缠得像粽子一样。

    导演就试过，他知道难度，所以实在想不来，水袖把灯吹灭以及把帽子拽下来这『操』作，到底是人类能不能做到的。

    专家却说：“让她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导演彻底消了疑虑。

    剧组人员各就各位，开机。

    电影台词，比起戏曲拗口大段的唱词来说，好记得，就那几句话，沈声默早就滚瓜烂熟了。

    她和梨园板对戏，表演浑然成，一低头，一蹙眉，都体现忧愁和哀伤，一点也不像初次演戏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的眉，她的眼，仿佛会说话似的，眼珠一转，眼中的光也跟掠过，眼神说不的动人。

    梨园板呵呵笑几声，拽了一套戏服扔到女主上说：“行，既然你『毛』遂自荐，我也给你机会，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我，扮上，让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。”

    然后就是舞水袖的戏。

    沈声默捡起戏服，穿到上。

    不合的戏服垂到下。十分宽大，衬得她形更加娇小。

    沈声默说：“献丑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开始舞动起来。

    她看上去瘦弱的肢，把一段长长的水袖舞了流水一样的弧度，又像波浪，两条长绸在她手中不断变换形状。

    下腰，空中翻转，舒展肢，像空中飞舞的鸟儿，充满了矫健的力量美。

    双手用力一挥，水袖就飞了去，向挂在柱子上的油灯。

    水袖带起一股强流，听“扑”的一声轻响，油灯灯芯摇晃几下，熄灭了。

    接又一空中一字马，仿佛凌空而起，沈声默往跳了起来。水袖一挥去，手腕一抖，板的帽子被她拽下来了。

    板呆。

    徐云呆。

    导演也呆，甚至忘了喊cut。

    专家哈哈大笑“好好，英雄少年，好漂亮的女娃子！”

    这说的漂亮，可不是脸漂亮了。